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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不可能當扶弟魔(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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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病人不行了!”

“快送到急救室!”

“滴——”醫用儀器傳來刺耳的聲音。

漸漸的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。

林酒兒仿佛溺水之人終於獲得了氧氣,猛然睜開眼從那張簡陋的單人床上醒過來,她坐起來後大口大口的呼吸,胸口頻繁起伏,仿佛再不多呼吸幾下,馬上就會窒息,她的額頭更是汗水淋漓。

林酒兒緩過來後左右張望幾下,昏暗的視線裏可以看到這間房子裏還有另外一個人,那人躺在她隔壁的單人床上睡得鼾聲如雷,顯然林酒兒這邊的動靜並沒有影響到她。

林酒兒用手背擦了擦腦門的汗,漸漸的想起來自己經歷了什麽。

可能是從小到大經歷過太多次生死關,林酒兒對於任何事情都不會有太多的情緒起伏,看得比較淡,因此她非常從容的接受了所謂系統給予的任務,為了得到健康的身體,她願意接受任務,畢竟不接受,自己在現實世界也死了,何不試一試,萬一真的可以重生,能繼續陪伴在父母身邊,同時獲得健康,何樂而不為,簡直穩賺不賠。

所謂的任務就是來到書中的世界,成為某個受不了壓力想自殺的角色,替這個角色完成接下來的人生。簡單的講,原主離開這個世界,她進入這個世界,成為這個角色繼續生活,系統並沒有設定任何限制,或者說告訴她什麽不能做什麽能做,只是讓她不要像原主那樣遇到事情就逃避或者厭世,從而最終選擇自殺這個行為,林酒兒要盡力解決問題並且好好生活。

總歸就是替不想活著的角色們活下去,至於後面的走向,全憑裏林酒兒的選擇,是好是壞,自己承擔。

林酒兒醒過來後很難再入睡,這樣狹小憋悶的員工宿舍並不舒服,頭頂上的電扇呼啦啦轉悠,帶來一絲清涼同時伴隨著不停歇的噪音,沒有什麽困意的林酒兒就這麽熬了兩個小時。

林酒兒從床上起來,輕手輕腳的拿起洗漱用品離開宿舍,去走廊中間的公共洗漱臺,一邊刷牙,一邊看有些破損的鏡子中的自己,這具身體的主人很蒼白,面色更是白的毫無血色,眼窩發青,頭發枯黃,一看就營養不良,盡管如此,原主也足夠秀麗,這份蒼白反倒增加了脆弱之美。

林酒兒刷完牙,一邊洗臉一邊想,美貌對於貧窮的人來說,不一定是好事。

守護不了這份美貌只會帶來無窮的煩惱和災難。

林酒兒梳完頭發,紮個馬尾,換身員工服來到街對面的大酒店,這個時候還早,又不是搞後廚的,但她也不想去外面的早餐攤吃飯,她來這個世界三天了,查了下銀行卡,竟然只有三百塊,看上面顯示的轉賬記錄,都是轉給了家裏,就這麽三百塊錢要維持到下個月發工資,除了銀行卡裏的這三百,林酒兒把原主的所有東西都翻了一遍,現金8塊錢。

林酒兒雖然從小體弱多病,但生在富貴人家,從沒為錢發愁過,這第一次接任務就接到這麽窮的任務是她沒想到的,但感受到原主健康的身體,是這麽的輕盈,她的好心情並沒有被窮擊倒,身體比錢重要多了,錢慢慢賺就是了。

麻煩的大概是那些一直吸血的家裏人吧。

林酒兒在廚房幫了幫忙,提前獲得了早餐,吃飽喝足後就去找領班,領班分配了工作後,她就開始忙碌,主要是整理包廂的衛生,擺放塑封好的餐具,擦桌子椅子,透風換氣什麽的,弄完這些就要去餐飲部繼續忙,端茶倒水,一刻不停。

大概到了中午,餐廳的客人越來越多,領班這時特意找到她,讓她去203號包廂服務。

“劉總帶著一幫人在203,快去吧。”沒說為什麽劉總來了讓她去,但林酒兒也沒問什麽,尋思著八成是之前就經常光顧的顧客,認準了林酒兒就每次來都讓她服務,這麽想是因為她這三天觀察過,這家酒店還挺正規的,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野雞酒店,不搞那種事。

林酒兒端著茶水來到203,剛一進去,就看到四五個中年男人說說笑笑,彼此點煙,聊著生意上的事情,對於她的出現只是看了一眼,沒有說什麽,倒是其中一個看到她進來,沖她咧著嘴笑了笑,但也沒影響她工作。

林酒兒把茶水擺放在桌子上,拿出菜單遞給身邊離他最近的客人,手裏拿出筆和記錄菜名的便簽本。

那客人看了看對另外一個人說:“劉總,你來點吧,聽說你常來,這裏什麽好吃的,你最清楚。”

林酒兒聞言看過去,原來是剛剛沖她笑的男人。

他就是劉總?

林酒兒跟著走到劉總的旁邊,劉總則拿著菜單隨意看了下合起來對林酒兒說:“小酒啊,我常點什麽你最了解,你直接上十個菜先,不夠了再點,對了,拿兩瓶茅臺。”

林酒兒又沒有原主的記憶,怎麽會知道劉總喜歡吃什麽,但她看劉總這態度也沒說什麽我不知道,嗯了一聲說:“好的。”拿著東西出去了。

她在這裏三天,店裏什麽好吃,被點的幾率最多早就知曉,雖然不知道這個劉總喜歡吃什麽,但她照著招牌菜,和顧客最喜歡的菜品點基本不會出什麽錯。

果然,等菜一一上桌,還有湯也端上來後,劉總笑呵呵地拿著茅臺,一邊開封一邊說:“來,大家都嘗嘗,基本上都是這家酒店的招牌菜,口味我個人是很喜歡的,我經常帶著老宋過來吃,你們幾個哥哥第一次來這裏,不知道習不習慣,不習慣我們一會兒再換一家。”這一看就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,事情談完了,帶客戶來吃飯。

每個包廂都有一個服務員是隨傳隨到守在外面,不能缺了人,不然點菜或者加東西還得客人出去找人,那樣會很不方便。

林酒兒看菜都上完了,茶水加充足後就退出去站在包廂外面等待。

等到包廂裏的人酒足飯飽,各自都喝得面紅耳赤,有些都暈的站不起來了,那位劉總直接給喝醉的人在酒店開了房,給這些暈的不行的客戶安排好房間,整個過程,負責服務他們這一桌的林酒兒都跟前跟後,直到人都散去,劉總的其他本地朋友也都離開後,劉總拍著啤酒肚,吐著酒氣對林酒兒說:“這好久不見,怎麽見到我跟不認識了一樣”說著從錢包裏抽出兩張紅票子放到林酒兒的手裏說,“今天辛苦你了。”

林酒兒塞回去,往後退一步說:“本酒店不收小費,劉總你拿回去吧。”客客氣氣。

劉總看著手裏的紅票子,又拿出兩張,笑著說:“怎麽,兩張嫌少,那我再加兩張。”嬉皮笑臉的,故意調侃她。

林酒兒看劉總這狀態,一切明了,這男人肯定對林酒兒有興趣,但她不想跟這個人有太多牽連,還是找個借口拒絕了。

“劉總,最近酒店查的嚴,為這事兒還辭退了一個同事,我可不想丟飯碗,你還是別這樣,真不用,有沒有小費,都一樣服務顧客,不用破費了。”

劉總聽林酒兒這麽一說,也沒為難她,把錢放回去,調笑著說:“丟了飯碗剛好可以去我那報道,我那還缺人呢。”

林酒兒笑笑沒說話,不想跟他繼續閑聊,然後裝作還有事情要做,沖劉總點點頭說,“慢走。”率先一步轉身離開。

劉總直覺這女孩幾天不見脾氣變了,連性格都有些不一樣,以前不會拒絕人,一被人為難就一臉無助,被說狠了了跟個小兔子一樣,眼睛發紅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,脆弱的讓人想抱著親兩口,好好疼疼,言談之間從不像今天這麽利落幹脆,透著灑脫。

劉總雖然有家有室,但人到中年,有了錢,這顆心也騷動了,自從在這裏吃飯見到林酒兒,就被這水靈靈的外表給吸引了,一直想找個機會把這女孩收了,像其他朋友那樣,在外面金屋藏嬌養個小老婆什麽的。

看著林酒兒轉身離開,劉總這顆心更騷動了,真是太喜歡這小娘們了。

不會說話的時候吸引人,這態度一變,更吸引人。

劉總吐了口吐沫把錢包夾在腋下往停車場走,心裏盤算著什麽時候單獨把這小娘們約出來,多砸點錢不信辦不了她。

林酒兒剛回到員工更衣室,坐到中間的長條椅子上休息,從裏面走出來個跟她一樣穿著服務生制服的女孩,她靠在墻上,表情帶著點不屑,語氣嘲諷地說:“喲,回來了,今天又把劉總伺候舒服了,拿到多少小費,說出來讓我羨慕羨慕。”

林酒兒可沒有什麽“吃虧是福”的想法,有些人向你散發惡意,你不回擊,對方只會覺得你好欺負,擡眸看向她說:“要說伺候,你今天伺候的顧客比我多吧,你喜歡要小費,我可沒這個習慣。”你陰陽怪氣,就別怪我陰陽怪氣。

何晴沒想到平時性子軟還嘴笨的林酒兒今天竟然會反擊她,楞了一下,松開手站直身體看向林酒兒說:“你什麽意思?”語氣特別高傲,仿佛林酒兒再多說一句就要出手教訓她。

林酒兒語氣淡淡地說:“你什麽意思我什麽意思。”一點不怕來自同事的挑釁。

何晴也只是虛張聲勢嚇唬林酒兒罷了,可沒想過要因為和同事起爭執打起來而丟工作,這家酒店是這個小縣城最好的酒店,工資比旁的地方多了兩百,還包吃包住,權衡利弊,何晴也只是罵了一句就轉身離開了。

“賤貨!”

結果背後還傳來林酒兒的回懟:“沒你賤,上趕著找罵。”

何晴氣得胸口起起伏伏,回頭惡狠狠看一眼裏面的林酒兒,走出休息室老遠後才說了一句:“見鬼了!”

平時好欺負的人忽然不好欺負了,你還拿她沒轍,對於何晴來說,可不就見鬼了。

林酒兒坐下來沒多久陸陸續續有一兩個員工進來喘口氣,她站起來整理了下心情和裙擺,重新加入到忙碌的行列。

晚上10點多,林酒兒和同事王姐一塊往馬路對面的員工宿舍走,王姐比林酒兒年紀大十歲,在後廚負責洗碗這些雜貨,比她還要辛苦,一路上都用拳頭捶打肩膀,顯然維持洗碗的姿勢久了,身體有些吃不消。

王姐邊走邊對林酒兒說:“你是不是得罪何晴了,我今兒看到她在其他人那罵你。”

林酒兒聞言回答道:“無能狂怒罷了,不用管她。”除了嘴賤幾句,能掀起什麽浪來。

王姐可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,楞了一下,想了想才回過味來,笑著說:“這詞好,說的好。”

兩人回到宿舍,王姐拿著盆和毛巾去洗漱,林酒兒剛坐到小板凳上,枕頭下的小手機忽然響了,她拿起手機看來電提醒,上面寫著:爹。

林酒兒本來不想接,但猶豫了下還是接了。

那頭的男人用濃重的鄉音叫著林酒兒。

“酒兒啊,你這幾天看看能不能調休一天,回家一趟。”

林酒兒問道:“有事嗎”

可能是沒想到林酒兒這麽平淡,而且說話也不是家鄉話,那頭頓了頓說:“我讓你回來就回來,你管是什麽事。”

“太忙了,沒空。”

“你個死丫頭怎麽說話的,我這不是讓你調休嗎?”

林酒兒假裝信號不好,手機拿遠了一些說,“你說什麽,餵,餵,聽得到嗎?”說完過了兩秒,掛斷。

林酒兒放下手機,撐著下巴坐在椅子上發呆。

她成為的角色生在極度重男輕女的家庭,原主上了初中就被迫輟學,然後在家裏的安排下,跟著親戚在縣城工作,後來親戚去外地打工,她一個人一直留在縣城,工作也換了好幾個,從一個月幾百塊到現在一個月一千八,加上雜七雜八能有個兩千來塊,從沒離開過這個縣城,除此之外每個月工資都會被家裏要走,只留一些生活所需。

原主從小被父母pua慣了,根本沒有反抗的念頭,甚至覺得錢本來就應該給父母,讓父母留著給弟弟存錢蓋房子娶媳婦,仿佛她生下來就是用來被壓榨被犧牲的存在。

仿佛她人生最該頭疼的問題就是弟弟能不能娶上媳婦。

對於這樣的父母,林酒兒真的懶得搭理,甚至已經做好了打算,等下個月發了工資,她就離開這裏。

這個地方,這種家庭氛圍,不必留戀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厭倦了長篇大論的排雷,所以短小精悍的說一點。作者沒雷點,什麽都有可能寫,有雷點的別入坑,文筆也就是盡量把故事寫清楚明白,沒什麽高深立意,流水賬白開水寫手,文中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,俗氣粗糙的文,強調一遍,有雷點的別入坑,不然雷到你,別跟我念叨,沒改文的打算,作者只想寫自己想寫的,謝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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